Jason Mraz,既是商业偶像,也是吟游诗人!
谈起男巫,你就会想起唱着I'm Yours的Jason Mraz,算不上英俊但又有味道的男人。
Jason Mraz,美国具有极具天赋的创作歌手。其中三专《We Sing. We Dance. We Steal Things》中的单曲"I'm Yours"最为著名,成为美国Billboard单曲榜史上在榜最长时间的歌曲(76周),全球大卖810万张,为2009年全球单曲榜第三名,并获得第51届格莱美“年度歌曲”提名。
在Jason Mraz出道伊始便有人拿他跟当时已经在主流舞台上小有成就的John Mayer作比较,时至今日,即便熟悉二人的歌迷已经能够明显地区分他们的风格清楚他们的定位,却还是习惯在谈论起Jason Mraz时有意无意地捎上John Mayer。Mayer来得醒目,或许有人会将这看成是一种竞争效应带来的必然结果,但回首John Mayer的一路成名,从民谣流行晋升到更考究功力的布鲁斯摇滚,从青涩的Folk Boy到满是纹身图腾的摇滚硬汉,从格莱美宠儿到《滚石》百大吉他手,他俨然已经把目标锁定做世界大碗,并且生活也开始全面开放化、摇滚化、八卦化、是非化,务求从各个方面满足当一个娱乐人的所有要求。显而易见的是,Jason Mraz压根儿没把步调调整到与John Mayer同一的快节奏,在前者频繁出入女明星香闺誓要把自己生活娱乐化的同时,Jason Mraz正悄然背着吉他与一群有才的朋友奔走在世界各地的音乐场馆。Jason Mraz的舞台可以是阔至千米的户外音乐节,也可以是只能容纳几十人的小酒馆;他喜欢Live、不插电、玩即兴……所有的这些组成了他职业生涯的最重要的部分,从以前到现在,一切如旧。只不过现在的Jason应该有足够的财富去实现他的“农场主之梦”了,还有在圣地亚哥的海边置业,听来也不是妄想。
有梦想,才够味。Jason Mraz的音乐之路往老土点说就是一个年轻人追梦筑梦的过程。十几岁跟那些高他一头的壮丁在一起组R&B乐团,他负责最高声部,虽然身材不起眼,但嗓音可一点也不马虎。高中毕业之后本来想着去纽约继续深造歌舞剧表演,却因为朋友的一把吉他义无反顾地走上了流浪歌手之路。现在想想,怕是纽约的都市气息吓到了涉世未深的Jason,一个闪念,他便扛着吉他打好包来到加州西南角的海边之城圣地亚哥。幸运的是,他很快在当地的咖啡屋Java’s Joe找到个临时驻唱的工作 。短短半年时间,他已经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酒吧歌手,甚至未来一整年的演出票已经提前售罄,就连咖啡屋隔壁从来不设任何现场表演的餐吧都纷纷向Jason邀约,在当地文化消费并不发达的背景下有这样的认同实属不易。
小地方出了个名人肯定会惊动媒体,被电台拿来一宣传,即便是粗制滥造的Demo也能被描画成“原汁原味的纯真”。 Jason Mraz注定是蛟龙,在Java’s Joe咖啡屋唱出名堂后,各个唱片公司的星探也开始琢磨起如何把这个有点土气的孩子打造成巨星。在与Elektra签约并推出第一张唱片后,Jason Mraz这个唱起歌来舌灿莲花的小青年很快成为了商业榜单、主流媒体热捧的对象。单曲《The Remedy》在电台、网站的轮番推荐下终于挤进了公告牌的榜单,人们议论着他冗长拗口的歌词念白,哼唱着他轻快上口的流行小调,被他的亲和力和才情感染着。即便是对他的音乐不甚了了,也会因为他颇似英国小生Hugh Grant的长相而徒增几分好感。有市场基础,外形可塑性高,唱片公司想不到拒绝捧他为下个唱作居家偶像的理由,除非他自己选择放弃。
梦想近了,生活却远了。从2002年《Waiting For My Rocket To Come》的一夜走红到2005年《Mr. A-Z》的稳扎稳打,Jason Mraz的脚步从未停止过。本来是想借着当歌手的名义免去找一份朝九晚五的办公室工作,到头来他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在工作。
《Mr. A-Z》推出后,他便逐渐从人们的视线中淡出。在后来的采访中他也透露自己当时已经有些透支并且对未来感到茫然,跟唱片公司告假后便远走圣地亚哥,一待就是一年。“当时我只是想回家,让自己无所事事的晃荡一阵。我冻结了与唱片公司继续合作的机会,联系了圣地亚哥的好友,他帮我在一个咖啡屋争取到表演机会。是的,我又回到了最初,好像从未离开过,从未见识过世界,只是写我自己想写的音乐。”
那些野心家的阴谋论在Jason Mraz这里都被打上了“禁止”的标志,比起成为大众的娱乐偶像,他更希望做属于自己的人。“当我有空时,我会反省这段时间的生活,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状态。有时我会做瑜伽或者干脆闭目冥想15分钟,脑海里一片空白,只专注在自己的呼吸上。很多时候我们都被生活牵着鼻子走,因此人们总是有借口不让自己冷静下来。就算再忙我都会给自己一个短暂的休息,调整心情,从那些琐碎的问题里抽身,我只想做个有灵魂并且快乐的人。”
没错,快乐,从Jason Mraz一路走来的轨迹中我们不难找到这种轻松惬意的情绪。即便面对失落与分离,他却从未把强大的压迫感和焦虑情绪带入自己的创作中,创作并不是他对生活的发泄,而是满足他精神幻想的二度再造。在他的世界里,弗洛伊德对于梦的解构过于理性和死板,这显然不能满足一个艺术工作者的创作欲求。“生活给了我们无数启示,特别是当我们熟睡时其实是另一种思维过程的开始。在梦里你可以成就天马行空的想法,飞天遁地,无所不能,这些想法也成为了我们精神生活的一部分,记忆的一部分,美妙异常。”
听Jason Mraz唱歌有时候会觉得他简直就是个“话痨”,短短一个小节的音律硬是被塞得满满当当,诚然配上他轻松随意的弹奏倒也是有行云流水般的畅快感。你很难把Jason Mraz的风格定位,他玩吉他,自由创作,但他的音乐又在纯粹的流行民谣基础上多了几许跳舞音乐的韵律感和爵士乐的醇厚香浓,这跟他涉猎广泛的音乐类型不无关联。“哈,我从小听很多Motown的老唱片,模仿那些歌手的嗓音,Doo-Wop我也喜欢,凡是能让我听上去有感觉的音乐我都会尝试这把它们与我的歌连结。不光是Frank Sinatra和Paul McCartney那些老炮们,Hip-Hop和再动感点的Breakdance风格都对我的胃口。”Jason Mraz谈到音乐启蒙总是能滔滔不绝地引出一串名字,从Miles Davis到Frank Sinatra,从Michael Jackson到Sade,从Bob Dylan到Nick Drake……Jason Mraz的鬼才就是能让这些类别上风马牛不相及的乐种恰到好处地衔接在一起。
风格轻快的《The Remedy》让许多人记住了那个头戴鸭舌帽怀抱小公鸡的搞怪分子Jason Mraz,他的歌鲜少流露出压抑悲怀的情绪,即便《The Remedy》背后有一个沉重的故事,但他漫不经心的唱白反倒让我们无暇去放大悲天悯人的感性思绪。“尽管我的音乐有时会透露一点哀伤、忧郁的情绪,但我总会在结尾处给它们来个Happy ending,这也是我的创作理念——用音乐抚平生活中的不如意。生活方式没有对与错之分,人们只是想尽办法让自己愉悦,而我的音乐恰恰能达到这效果。当我创作时,就是一种抒怀的治疗,那些幸福点滴我希望能用音乐传递出去,让更多的人体会到。”
除了励志歌曲,Jason Mraz被谈论的最多的恐怕就是以《I’m yours》为代表的小情歌了。从六年前的《You And I Both》到与Tristan Prettyman联手创作的《Shy That Way》再到最近的热门单曲《I’m yours》《Lucky》,他似乎懂得如何用最简单的问题拼凑出最直入人心扉的句子,即便偶尔有点煽情过度稍显酸溜,不过看反应似乎大家都挺喜欢这直来直去的表达。这首歌在网上有多达数百种版本,来来回回离不开表达情爱表达,甚至有人吸烟,求婚除了要有戒指,还得为她唱上一段《I’m yours》才显诚意,据说Jason在斯德哥尔摩表演《I’m yours》时还曾出现一万人大合唱的盛景。
Jason Mraz迷恋诗歌文学,喜欢摄影,与如今人人喊打的文艺青年喜好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他不喜欢做无病呻吟的假把式。“现在的歌曲制作渠道雷同,听上去毫无区分与特点,所以当我创作时我把自己看成一个作家,好比今天我要讲一个陈词滥调的老故事,怎么才能有新意呢?我会在每个用词上找突破,要知道文字的组合可以千变万化,那些韵脚的配搭很有意思,我希望我的创作能够让人们听上去很舒服并且有趣,足够了。”
最近在纽约上演了Jason Mraz又一戏码——他的立拍得作品展。从动态景象到静物捕捉,从具象画面到抽象符号,Jason Mraz谈起摄影似乎不仅仅是玩玩而已。他鲜少以人为主体,镜头记录的大多是他走过城市的细枝末节,当几年的成果累积下来,也就有了眼前这本摄影集《A Thousand Things》。“我希望能把曾经触动过我的东西分享给所有人,也希望能借此唤起大家对身边事物的关注,如果每个人都尽自己所能维护好身边的环境,生命无疑会更加美好。”
纵然已经成功跻身主流市场并且风格亦自成一派,Jason Mraz在谈到未来时并没有流露出野心家的不屑态度,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提到归隐乡野生活的渴望,在偌大的农场上中满鳄梨树,并在鳄梨树环抱下栖身,从此深居简出,在夕阳的点缀下弹奏一曲悠然的田园诗,空旷却也落得自由洒脱。说起这些,Jason Mraz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眼神中透出无限向往。
从一个城市到辗转到另一个城市,身边的景象也在不断轮换着,大都会的锋芒并没有让Jason Mraz失去理性,虽然他也曾为了音乐理想改变和妥协,但最后他依然选择听命于自己的内心,留守出一片净土建造自己的理想国。
Jason Mraz,一个农村新好青年,一个蹩脚的商业偶像,一个甘做城市过客的吟游诗人。
文/大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