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亲王载沣回忆录(一)年幼的小王爷
公元1951年,冬腊月,刚成立两年的新中国的首都北京城被一片皑皑白雪所覆盖,四处都洋溢着过年前的喜庆。小年刚过在北京东城区的利薄营胡同11号,住着一家人。家里有一位老人,还有几个成年人和小孩子。老人身体不太好,有着多年的糖尿病。最近几年经常卧床不起。但是精神头还好。
这天是小年了,老人把他唯一在身边的儿子叫了来:“小四儿啊,你抽空出去给孩子们买点关东糖吃,别亏着孩子嘴。还有别忘了老规矩记得祭灶啊。”被叫五儿的成年人回道:“是的,阿玛,我这就去准备。您别操心了。您也要注意身体”老人欣慰地看着小孙子们在身前身后的跑跳很高兴。没过多久,屋门一开,又走进来几个年纪不大的姑娘,进来以后都来和老人打招呼。“阿玛,我们来看您了。”老人很是高兴。“好好的,都来了就好。晚上就在这吃饭吧。”
这个老人寒暄过了,就继续一个人坐在炕上看着一家人忙活。心中却在挂念着这两个人。他的大儿子和二儿子。老人心里想着他们。可惜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不能再身边。老人心头还是免不了涌上一股难过的思念之情。想着自己一生的经历。。。。
我叫爱新觉罗。载沣,我这一生经历了很多,光是朝代我就经历了三朝,大清朝,中华民国乃至新建立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我从一个天之骄子,皇亲贵胄一直到如今的普通国民。这一生的经历不可谓不精彩啊。
我这一生有时候也有遗憾,遗憾的是我的两个儿子和我相隔太远。倒是从一九三几年到今天已经二十年没见过面了。如果当时我要是再注意点不让他们走,兴许今天的节日里他们也会来给我祝福吧。还是说说我过去的生活吧
溥杰
我于大清光绪九年正月初五,(1883年2月12日)出生于北京城宣武门内太平湖的醇亲王府的清荫斋。我出生的当天,正巧还在过年的喜庆中,一家人都很高兴。我的阿玛是大清的醇亲王奕譞,我的额娘是侧福晋刘佳氏。
我有几个兄弟。大哥和三哥和四哥都早早夭折了。二哥是从小被领进宫里当光绪皇帝的载湉。我排老五,在我后面是六弟载洵,七弟载涛。和我关系最近的也就是他们了。尤其是七弟载涛一直到现在还没有联系。但是他们后来相继被慈禧太后老佛爷给下旨过继了出去。所以在阿玛身边伺候的一直是我。
载洵
我从出生开始身上就有着多重身份,我的祖父是道光皇帝,伯父是咸丰皇帝,阿玛是醇亲王,还是光绪皇帝的御弟。我还不满一岁就被朝廷册封为辅国公了。后来大一点又被册封为镇国公。但其实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儿童。大清的爵位已经从当年血战沙场好不容易得来的荣誉变成走形式的恩赏了。现在看来大清当时已然是走向衰落了。我之所以能以幼年就被分封完全是因为我的阿玛备受太后重视和宠信。换做其他人可能这个爵位还是要去努力考试得来的。
我从小在太平湖的醇王府长大,后来在我阿玛去世后不久就从太平湖迁居到了后来的后海北沿的王府。我在这里居住了大半生。直到前不久才搬到这个小院里。王府很大,最早的主人是圣祖爷康熙朝重臣纳兰明珠。
他儿子是我们大清少有的大才子纳兰性德,写的饮水词以及在王府里留下的印迹直到我们进府时还能看见。这个府邸的第二任主人是高宗乾隆爷的儿子成亲王永惺。这个王爷也是个少有的才子。书法特别好。
永惺
最近一次的主人是一个载啸的贝子。老佛爷特意恩旨让我们住在此地。还特意给我们拨了不少银两。但是因为阿玛身体不好,所以一直也没修完。直到我成年后再仔细地把这个王府彻底整修了一番。我在这里从小生活的还是特别的开心的。在我五岁的时候,我正式进入家里的私塾读书。阿玛给我选的都是特别优秀的老师,他们都对我很严格,因为阿玛对他们礼敬有加。
他们觉得如果不好好教我就对不起阿玛了。不但汉文化有专门的师傅,阿玛还给我找了骑射的师傅和教满文的老师,为的是让我不忘根本。阿玛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外面,不管是对任何人都尽量一视同仁。哪怕是府里做事的仆人也极少摆架子。倒是我的额娘偶尔会疾言厉色的管理家仆。我从阿玛的身上学到了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比如谦虚,谨慎,温顺谦和。这些习惯和行为后来如法炮制的发生在我主家的时候。
可惜阿玛没有陪我时间很久,在我7岁的时候,阿玛就因病过世了。如果阿玛再长寿点可能对我的影响会更深。阿玛的醇亲王爵是世袭罔替的。因为二哥早早进了宫做了皇帝,六弟载洵,七弟载涛也被过继了出去。我就当仁不让地继承了这个爵位。
阿玛去世后,我第一次见到了陌生的二哥,他俊秀的面庞,消瘦的身材,脸上带着忧伤。我觉得二哥好可怜,虽然贵为君王但却和阿玛一样感觉一点威严没有。倒是有些许的紧张。只是抱抱我,摸摸我的头。并没有说太多话。我感觉好陌生。但是当时有好多人所以我也不敢说什么话。
只听着额娘和奶奶以及很多大人他们支持来吊唁。百日丧期过去了,朝廷给阿玛封了醇贤亲王的谥号。这个谥号在大清王爷中不多见,在铁帽子中只有同样是恩封的怡贤亲王胤祥有这个贤字。证明对阿玛一生品行的盖棺定论。
阿玛被葬在北京城西山的妙高峰的园寝之内。我跟随大人们去看过一次,阿玛的园寝之内还有个大大的银杏树,特别壮美。据说是金元时期的树木。树龄有数百年之久。可惜后来这棵树被那个陌生的姨妈慈禧太后给砍了。就是因为小人说我家有龙气。恐怕会有损帝王之家的风水。说来可笑不管是我的二哥还是只好我的儿子不都是老佛爷自己选的吗?可惜我们兄弟都保不住自己父亲陵寝的树。真算是不孝。
我虽然承袭了阿玛的爵位,但是因为我还没长大,所以不能担任什么实际的官职。这实际上是间接地保护了我。让我平安地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局。在二哥亲政的几年中,朝中出现了很多大事,最有名的一次就要属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的那场百日维新活动了。
就是那场活动导致了我的二哥被彻底囚禁在瀛台。接着就是两年以后的义和团运动。这些事由于我年纪尚轻,还没有能力和实力参加任何的队伍。也算间接地保护了我的家人,因为依照二哥的关系。
我肯定会积极地帮助二哥的。那样势必会得罪阴毒狠辣的太后。我不想向六伯那样几次官场沉浮,更不想和怡王载垣,郑王端华,以及端王载漪,庄王载勋那样的下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