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抱怨的人心理疾病(老是抱怨的人心理疾病吃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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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条创作挑战赛#
老张喜欢数落别人。
作为一个在新旧时代的交替中长大的年轻人,为了生计,老张高中毕业就开始了他的教书生涯。本来嘛,年轻人心里哪能没有些闯劲,那时正是七八十年代的下海潮,每个年轻人的心里都藏着对自由的新社会的向往,所谓自由,也就是自由赚钱。当年的小张也不免俗。
然而这书一教也就教了三十年,老张自己也不明白,从乡下不入流的学校教到了镇上的小学,谈了恋爱、结了婚、生了孩子,在学校的地位也随着教龄的增长水涨船高了。生活就像张了半帆的小船行于微风的湖面,慢,也有许多琐事和烦恼,但总归算是风平浪静。老张偶尔会想自己这一辈子干了什么,在街上散步的时候想,在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小镇上,走两步便碰到一个熟人,他们总是亲切或略带恭敬地称呼他为“张老师”。他高兴地打着招呼,也就立刻便忘了刚才的念想。
当了三十年教师,老张洁身自好,从没闹出什么怪事,在弹丸之地赢得了一份好名声。但同样,这三十年给了他一个不痛不痒的习惯,喜欢数落别人。
我不知道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不过我想大概也就近几年吧,小学的设施一批批翻新,校长一遍遍调换,老张就像个几朝元老似的看着校园一茬茬地变。这样的履历在这小地方无疑是能和“德高望重”沾上点儿边的,既然德也高了,望也重了,爱数落这种小毛病自然也是不足挂齿的事情。
作为一个声誉优良的老教师,老张常常能接到同事或家长们的宴请,他也是珍而又重地挑着吃,专挑那些关系好的,讲话开的同志。小镇的宴请不像大城市般铺张华丽,也就相当于几家聚会的规模,对于小孩子那就是一场盛宴,对于大人们就成了推杯换盏和谈天说地的地方。老张最喜欢说话,却也总是能扣好度量,言多必失是他的箴言,而他的话题也是有学问的。
他的话怎么来呢?
就来自于反驳。
也许是多年的教师生涯带去的习气,老张的说话也总离不了一个说教口吻。席间总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大家在就某事品头论足,一人发表了自己的观点,老张就会立刻跳出来。只见他神采飞扬地左顾右盼了一下,继而柔和又大声地说道:“不是······”
他的“是”字喜欢拖得很长,样子就像在品味和酝酿,然后他便会说出什么自己的见解,而这个见解和先前似乎被他否定的见解往往又会不谋而合。他以另外的语言,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他的语言,估摸着是经过了他老成持重属性的加持,常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同意,虽然在他的朋友圈子里他并不算老,但仿佛他从莫名其妙的否定中赢得了更多的尊重,令高龄朋友们也不禁抚手微笑了。
老张的生活很单调,他最常做的事是想念儿子,小张在另一座城市里上学,只有放了假才能回家住几天。每当放假的头几天,老张都是兴奋高兴的,能做饭给儿子吃,是做父亲的小小愿望。小张和他健康的父亲不一样,兴许是时代不同,营养跟地太好,小张的体型噌噌地长,这才一学期不见,体重便超过了父亲。
今天老张如往常一样,买菜烧饭,重复着辛苦单调的活计。他抬了抬厨房里的水壶,发现是空的。然后他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小张,后者正端着一个手机,玩得入了迷。他的神态、长相都和自己年轻的时候无异,那时自己正因为生计所迫当了乡村教师,为离开这里外出闯荡的希望暗暗祈祷。
“唉!”他发出了一声叹息,在家里,这叹息时常能听到,尤其是小张在的时候。
“叫你不要躺着玩手机。眼睛不要了?”他轻微喝到。
“昨天水就喝完了,也没人去烧。现在没水了,都在等着我来烧哇!”他大声抱怨道,看样子不像是和小张说话,也不像是冲着还未下班的妻子。
对于这抱怨,小张也许是听惯了,坐直了身体,便不再理会,在他的心里,唯一惦记的也许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学,再也没法好好玩游戏了。
饭桌上,老张和妻子谈论股票。作为业余股民,老张曾在最初接触时小赚了一笔,但后来却怎么也没有再稳妥地前进过,他总是惊恐,又总是在挣扎着,在买进与卖出的陷阱里跳来跳去。小张不懂这些,只是常凑上一张胖乎乎的脸问道:“爸爸,涨了多少,是不是又赚钱了?”
“跌了。”老张嗫喏道,眼神飘忽,“本来应该赚的,只是我一不小心····。”
“跌了?”小张大惊小怪地喊道,“你买的股怎么会跌呢?肯定明天就会涨得。”
小张总是这样,他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蹩脚的安慰方式,一种过分的夸耀,到底有多么讨人厌,老张没有一点舒心的感觉,反而觉得更加不自在了。
他朝着客厅方向瞥了一眼,发现风扇还在呼呼吹着。于是他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走到客厅关掉了它。
“本来不应该是我关的。”他淡淡地说,“都等到我去做事,你们什么事都不会做?我每天去买菜烧饭,你们以为很简单的喽!”
他顿了顿,扒了一口饭:“暑假还是快点过去好,你给我去读书,到时候考试考好点,考到外面大城市里去,省得每天就玩游戏,我还要做这么多事。”
饭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终于妻子说道:“那以后等我下班来做饭好了,不就迟一点吃嘛?我都说过好多遍了,我来做饭就行,你又不同意。”
“那是!你做的饭有法吃吗?你烧的菜有几个好吃的?你就说说这个怎么烧。”老张嚷道。
妻子手说出了步骤,老张则是冷笑一下:“说会说,烧起来就知道了。烧起来又和我不一样的,怎么吃?”
妻子沉默了,这么多年面对老张的数落,她已经习惯了沉默,反正他们在一起也不过是多年的习惯而已,在她的心里,就凑合着过吧。见妈妈不说话了,一向认为妈妈的菜更好吃的小张也只好像往常一样继续沉默着,像过去的好几年一样,再次一言不发。
老张见着饭桌死气沉沉,又明显感到上来一股牢骚劲,但该抱怨的也抱怨了,他也只有在心里琢磨几下,默默地叹口气。一边埋怨着妻子不帮他处理厨务,一边又自责不该蛮不讲理地贬低妻子的厨艺。
“他们怎么连反驳一下都不会。”他想道,“天天让我做饭,石头也会烦起来的。”
像这种无声的小型战役几乎每周都会有那么一次,直到暑假结束,老张一次也没有答应妻子让她做饭的要求,仿佛这件累事变成了什么宝贵的财产。
重新回到学校的小张升入了当地的高中,一直平平凡凡。老张和妻子照旧上班,除非双休日,否则他们就如这些年一样到在各自的单位吃饭。每次和儿子通电话,听着他不痛不痒的生活描述,毫无少年的激情,他也不知说些什么,倒是妻子还能和儿子絮叨上两句。
除了儿子一天天长大,一切仿佛和以前没什么不同,老张却越来越觉得累了。